研究动态

2025年10月24日上午，由中国人民大学国家发展与战略研究院、中国人民大学国有经济研究院、中信证券联合主办的《以发展新质生产力推动东北全面振兴》报告发布会以线上会议形式举办，并且通过汇贤学堂、北京日报和陆想汇等平台进行了同步直播。

本期论坛由中国人民大学国有经济研究院执行院长、国家发展与战略研究院刘瑞明教授主持，中国人民大学国有经济研究院副院长、经济学院杨继东教授发布《以发展新质生产力推动东北全面振兴》报告，吉林大学“匡亚明学者”卓越教授、博士生导师、吉林大学中国国有经济研究中心主任宋冬林教授，中国国际交流中心办公室主任、窦勇研究员，黑龙江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黑龙江大学新质生产力研究院院长焦方义教授，辽宁大学经济学院党委副书记、院长、二级教授、博士生导师、东北国有企业振兴研究院执行院长李政教授，首都经济贸易大学特大城市经济社会发展研究院周玉龙副研究员围绕报告内容进行了深入讨论。

论坛第一单元，中国人民大学国有经济研究院副院长、杨继东教授发布《以发展新质生产力推动东北全面振兴——基于基础研究、技术创新与人才支撑互动的分析》研究报告。报告聚焦如何通过发展新质生产力，推动东北地区的全面振兴。研究基于“科学，技术，人才”三元互动框架，通过实证分析揭示东北创新链传导机制的结构性堵点，并提出针对性政策建议。

研究发现，东北基础研究呈现“第三梯队”特征，虽在物联网和AI领域有局部优势，但整体立项数与经费规模落后于发达城市群，且差距持续扩大。产业技术创新呈现央企主导的“孤岛效应”，央企在AI、量子信息等领域领先，但地方国企和非国企参与度低，形成“有亮点无高原”格局。人才吸引力陷入“双低困境”，数字人才招聘广度和强度均不足，且央企创新势能与本地人才需求出现“脱嵌”。

报告量化了东北地区与主要城市群之间，以及区域内不同省份、不同所有制企业在“基础研究→技术创新”与“技术创新→人才需求”双链传导环节的弹性差异。研究发现东北地区存在“基础研究→技术创新”和“技术创新→人才需求”双重传导断裂，三省表现各异，且不同所有制企业之间的传导路径也存在显著差异。

东北数字经济发展的核心瓶颈在于创新要素间传导机制不畅与融合生态的缺失，破解之道需超越传统“产学研”线性思维，将政策重心从单点补强转向系统建链，构建以人才为纽带、产业需求为导向、平台为载体的“人才—创新—产业”融合生态圈。具体路径包括：第一，基础研究层，实施非对称赶超战略，聚焦物联网等优势领域建设国家级工业数字化基础研究高地；第二，产业创新层，推行“央地联动、双轮驱动”策略，强化央企头雁效应同时深化体制机制改革激活地方国企活力；第三，人才建设层，采用“内外并举、以用为本”战略，精准引进高端团队并建立央企创新成果本地转化与人才吸纳的捆绑机制；第四，生态构建层，形成“1+3”央地融合统筹架构，实施链主引领的产学研一体化专项，打造创新生态示范样板。东北地区通过把握新质生产力发展契机，将深厚的工业积淀与丰富的科教资源系统整合，推动产业转型升级，最终能够实现高质量、可持续的东北全面振兴。

第二单元，各位专家学者围绕报告内容，发表自己的真知灼见。

吉林大学“匡亚明学者”卓越教授、博士生导师、吉林大学中国国有经济研究中心主任宋冬林教授首先对报告的正式发布表示祝贺。他指出，该报告在“十四五”收官、“十五五”规划即将启动、中央四中全会刚刚闭幕的关键时点推出，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和学术价值。报告跳出了传统从体制机制层面分析东北振兴的路径，创新性地从基础研究、技术和人才的互动入手，构建了以“新质生产力”为核心的分析框架，为推动东北全面振兴提供了新的视角和有力的政策启示。他认为，东北振兴的关键在于实现经济发展动能的转换。过去振兴政策投入巨大，却未能有效实现“量”的增长向“质”的提升转变。未来应以新质生产力为引擎，从开放环境下重新审视人才、技术与基础研究的互动，探索地缘政治、全球科技竞争背景下东北发展的新路径。他强调，当前东北要突破发展的体制机制瓶颈，特别是要推动在地央企与地方国企的协同创新，加强国企与民企在产业链、人才链、创新链上的融合，形成以新质生产力为基础的现代化产业生态。同时，他建议研究进一步纳入“新质生产关系”视角，从微观层面的组织形态变革到中观层面的资源协调机制，系统分析新产业体系的形成逻辑。

中国国际交流中心办公室主任、窦勇研究员表示，报告选题契合时代需求、时机恰当。四中全会刚刚闭幕，“十四五”进入收官阶段，“十五五”规划正加紧谋划，在这一关键节点推出以“新质生产力”为核心的研究成果，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报告以基础研究、技术创新和人才支撑为切入点，构建了“小切口、大纵深”的研究框架，既紧扣东北全面振兴主题，又兼具系统性与政策导向，体现出较高的理论水平和实证研究质量。他指出，报告坚持新发展理念，定性与定量结合，尤其通过国家自然科学基金立项数据进行实证分析，使理论逻辑和政策建议更具说服力。同时，研究内容完整、结构清晰，从背景、问题到政策建议层层递进，体现了高质量的智库成果。在优化建议方面，他提出三点思考：一是进一步强化逻辑贯通，将基础研究、技术创新与人才支撑的分析更紧密地与政策建议衔接，突出研究亮点与创新逻辑；二是深化形势分析，把东北振兴放在当前开放格局、区域优势和地缘环境中考量；三是加强历史反思，把新质生产力与以往东北振兴经验和问题相结合，探索可持续的长效机制。他还强调，研究成果应更加贴近国家“十五五”规划主题，围绕高质量发展、科技自立自强和现代化产业体系建设，强化有为政府与有效市场的结合，提升研究的政策参考价值和社会影响力。

黑龙江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黑龙江大学新质生产力研究院院长焦方义教授表示报告站位高远、视角新颖，从“新质生产力”角度研究东北振兴，为这一长期战略任务提供了全新的理论框架和分析范式。习近平总书记于2023年9月在黑龙江首次提出发展新质生产力，正值东北振兴战略实施二十周年，这一切入点极具战略意义。报告以基础研究、技术创新和人才支撑为核心，深入剖析了东北产业转型慢、创新人才不足、民营经济发展滞后等现实问题，为推动内生增长与结构转型提供了重要启示。他指出，东北振兴的关键在于创新体系的系统重塑，应强化科技创新、产业创新与制度创新的协同联动，完善从基础研究到产业化的完整链条。目前东北地区“成果转化难”的问题突出，存在“死亡之谷”现象，成果从研发到孵化、验证、量产等环节衔接不畅，制度约束较多，科学家缺乏转化激励与职业化支持，导致创新潜力未能有效释放。他进一步建议，应纳入更丰富的指标体系，如专利数量、技术合同交易额、高新技术企业数量与产值、基础算力支撑等，以更全面衡量地区创新能力。同时应关注都市圈建设对创新要素集聚的带动作用，充分发挥沈阳、大连、长春、哈尔滨四大核心城市的引领功能。最后，他强调，发展新质生产力必须坚持因地制宜、央地协同。东北的创新突破离不开国家层面的制度和资源支持，应通过资金、算力中心、数据中心等重大平台建设，为数字化、智能化、绿色化转型提供坚实支撑，从而实现东北全面振兴的新突破。

辽宁大学经济学院党委副书记、院长、二级教授、博士生导师、东北国有企业振兴研究院执行院长李政教授指出报告视角独特、逻辑清晰、数据详实，理论高度与现实关怀并重，既有系统的分析框架，又有扎实的实证支撑，为东北学界提供了新的研究思路和政策启示。报告将“新质生产力”与“东北全面振兴”相结合，从基础研究、技术创新、人才支撑的互动机制入手，构建了一个“小切口、大主题”的研究体系，对东北发展具有重要启发意义。他指出，报告准确把握了东北振兴的本质，即动能转换与结构优化，并对新质生产力的核心内涵作出了深刻阐释——它不仅依托创新，更体现了创新配置与产业转型的深度融合。这一认识比单纯将“新质生产力”等同于“创新”更具理论深度和现实针对性。同时，他提出，东北振兴的关键在于环境与机制的优化。东北问题既源于体制机制，也关乎文化观念和企业家精神。应深入研究环境要素、政府与市场关系、文化观念对创新与新质生产力的影响。特别是要关注产业层面的转化与支撑——新质生产力的载体是产业，主体是企业。若离开产业和企业，创新成果难以转化，基础研究也难以真正形成生产力。最后，他强调，东北传统产业的数字化、高端化转型，以及企业家精神的培育，是推动新质生产力发展的关键环节。希望课题组进一步深化研究，加强对企业、产业和文化因素的系统分析，为东北振兴提供更加可操作的理论支持和政策建议。

首都经济贸易大学特大城市经济社会发展研究院周玉龙副研究员首先对报告表示高度认可。他指出，报告从创新链视角出发，对东北地区新质生产力的培育进行了全面、严谨的分析。报告数据来源丰富、方法新颖，结论具有理论深度与实践价值，对基础研究、专利创新、人才需求及创新生态圈建设均提出了重要见解。他建议，在“基础研究—技术创新—人才支撑”链条中进一步加入“成果转化与产业化”环节，同时可研究东北城市间创新与经济联系的网络结构，以减缓科研成果和高端要素外流。他结合对旧金山湾区、伦敦都市圈、北京国际科技创新中心等地的研究，总结出人工智能时代国际科技创新中心的六大发展规律：一是创新范式由线性转向数据驱动和跨主体协同；二是空间格局由单中心向多中心网络化演进；三是产学研协同日益紧密；四是制度支撑更加依赖国家统筹与区域协同；五是创新要素从资本、人才向算力、基础设施等新质要素拓展；六是科技金融体系趋向“耐心资本”与风险共担机制。基于此，他提出东北振兴应从六方面发力：推进智能化创新体系建设，构建寒地特色的人工智能、算力与产业融合体系；以沈阳、长春国家级都市圈与哈长城市群为骨架打造多中心区域创新体系；以产业图谱为抓手推动创新链与产业链融合；建立国家统筹、区域协同的创新体制；强化人才回流与寒地新基建布局；完善科技金融体系，形成资本与创新良性循环。他强调，东北的全面振兴，根本在于以新质生产力为引擎，构建开放、协同、智能化的区域创新系统。

论坛最后，刘瑞明教授对各位专家的参与和指导表达了感谢。会议圆满结束。